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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廷普专栏古寨墙旧寨河,承载着满满的历史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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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邓州志》记载,元明以还,承平日久,民不知兵,堡寨多毁废。清文宗咸丰六年,襄匪倡乱,窜扰邓州境内。旋,捻匪窜扰,连年被兵,人民疲于奔逃,寨堡增筑始多。迨民国十年以后,土匪蜂起,县境村镇,多被焚烧劫掠,图自卫者,相率议筑。然人力分弱,守御维艰,往往为匪所陷,而受其害者又比比也。

这是中原大地上一座普普通通的以“寨”命名的村庄——尚寨村。

尚寨村,位于邓州市赵集镇最东边,与邓州市夏集乡孙沟村尚庄(作者笑熬浆糊老家)、镇平县马庄乡相接相连。从尚寨村东边蜿蜒北上的南水北调中线引水大渠,与村西边自北向南屈曲环绕状如一条巨龙的严陵河共同滋润着这方百姓。

尚寨村,作为姜尚后裔一支的尚氏后人为何在此聚居繁衍?尚寨村的寨墙寨河修于何时,现状又如何?那就让我们在历史的时空里去追寻答案——

尚氏原籍山西临汾市洪洞县龙马乡长命村,据资料记载,明洪武年间(-),因天灾人祸,为了活命,尚氏兄弟四人尚天顺、尚天虎、尚天龙、尚天伦将一口小锅一分为四,各存一块锅片,作为日后兄弟后人相认的凭据,随后散迁各地(尚天顺迁至湖北老河口市,尚天虎迁至河南省淅川县九重尚岗村,尚天龙迁至湖北郧阳县刘洞河镇鹁鸽峪,尚天伦留居原籍。)。

据淅川县九重镇尚岗家谱记载,明宣德二年(年),尚天虎又从淅川迁至今河南镇平县枣园尚王村(先主山,又叫仙主山),二世又迁至河南邓州黑龙庙刘家,三世、四世于明万历二年(年),又迁至河南邓州赵集东边严陵河畔,因尚氏后人曾建楼房一座,这在当时的农村颇为少见,远近的人们也就习惯称尚姓聚居地为尚家楼,后因楼房年久失修,又加上村庄周围因势修了寨墙,遂又更名为尚家寨,即今尚寨村。

应是“贤”字辈的五世尚礼贤(或叫黎贤)、尚明贤、尚阳贤(或叫养贤)兄弟三人分居尚家楼的南门、北门、西门,延续至今。(现在的邓州市夏集乡孙沟村尚庄村,原为尚家寨西门后人迁入繁衍至今。)

曾经美丽的尚寨村,如今也像中国农村众多的空心村一样,人们不断往寨外、公路边建房发展,老村寨渐渐凋零在风中,村寨内留存的旧民居旧寨墙慢慢化为了一段历史的标本雕塑。

在漫长的冷兵器时代,发生在中原地区的战乱数不胜数,清朝到了后期,*治腐败,阶级矛盾日益加剧,以洪秀全为首的太平*与以张乐行为首的捻*,高举义旗,攻城略地,狠狠打击了清王朝的势力,与此同时,一些草莽流寇趁机而起,打家劫舍,一时民无宁日。在当时,人口密集略大的一些村庄,为了确保村民的生命财产安全,出于劳动协作与共同防御的需要,人们往往在村落周围筑一圈似城廓一样的寨墙,并同时挖了护城河般的寨河。

尚寨村现如今的四周寨墙不高,或长或短的寨河与断断续续的寨墙默然相守,在岁月的无情剥蚀中渐渐老去。

这是尚寨村北边寨墙上的一个缺口,当地人们俗称“豁落口”,据说原本是没有这个“豁落”的。当时建寨墙时,为了提高安全系数,便于抵御强盗土匪,一般尽可能的少留出口。后来在寨墙上开这么一个较小的口子,本为人们出入耕作之方便;

据说,那时靠“抢”度日的土匪,对于防御水平较好的城市他们一般没能力攻打,他们抢夺攻击的对象主要就是乡野农家;

乡野农家锁门闭户,靠一家一户防匪防盗,肯定解决不了悍匪骚扰的问题;

这时,解决“土匪”侵扰,唯一的办法就是抱团取暖,建立自己的武装,修建寨墙将村庄围起来,于是,中原乡野就出现了大量的防御性寨墙。

土匪在清代之前肯定也有,不过之前一直没有形成太大的社会危害,面积小、人数少,土匪只是很少见的一个少数群体。据有关专家探究,河南土匪大规模地出现,源于清末*府的腐败。

清末,土匪闹得厉害;民国时期,土匪的骚扰更是猖獗。平原地带,没有险峻的高山、宽阔的江河这些天然屏障的护佑,来了土匪,逃也无处逃,躲也无处躲,这样的情况,修筑寨墙就成了可行的选择。如果土匪不形成气候,不对老百姓危害到无孔不入的境地,不折腾个十年八年的,恐怕当年穷困的老百姓一般不会掏出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血汗钱合力筑寨的。

从老年人的言谈中,了解到当时的土匪实际也是一个可怜的群体。真实的土匪跟我们想象中的并不完全相同。他们衣着杂乱,抢到什么穿什么,十冬腊月天,一部分土匪甚至没有足够的棉衣来御寒。他们大多并没有像梁山好汉那样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潇洒,他们基本过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游戏人生的颓唐生活。他们居无定所,四处颠沛流离,常常住在偏远的山洞或破庙中,而大多又疾病缠身。

但是,对过去那些血腥、变态、残忍土匪们的暴行用尽各类词语也无法形容。民国前后,土匪的影响力和破坏性,也让各地老百姓刻骨铭心。如今望着这些高低不一的寨墙,还真得感谢它们当初护佑了一代又一代多少人的生命财产。

尚寨村原来寨河的一部分现在已成为村内的一处死水坑,已遭枯枝、绿藻、灌木全面围堵侵占,几乎看不清它本来的面目,但从残存的一点水面,也可想象出当年它配合寨墙拒匪于村外的那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

这段寨墙点缀着一簇簇的黄色,盛开的野菊花为密不透风的土坡旧墙添加了不少的亮色和生机。散发着淡淡清香的野菊花,似乎在向这座用泥土夯筑而成的古寨致敬!

荒废的寨墙上面,从下到上长满了洋槐树、野构树、歪桑树和一些不知名的花花草草,给人一种荒芜、杂乱的感觉。

高低错落的断墙遗迹断断续续,见证着岁月沧桑。心想,尚寨村曾经的繁荣、安适和恬淡,是否就湮没在这枝枝叉叉的杂树蔓草的深处?

顺着寨墙往前走,依然是横竖交错的杂树野草。原本应该厚实高大的寨墙,在风雨的剥蚀下,已不太那么雄伟,残存的墙体上早被灌木荒草独霸,虽称不上遮天蔽日,倒使得寨墙多了一层沧桑和神秘。

沧海桑田,世事大多已随风而逝,没能留下点滴的痕迹。但在这个被金钱权欲充斥的浮躁时代,在很多记录历史的遗址消失的同时,也应该庆幸能有这些隐约模糊的土寨墙,得以让我们后人能够透过它们的身影,去想象先辈们那一段拒匪、抗匪、斗匪的惊心动魄的生活。

我站在一隅,默默凝视眼前的古寨,不知是为先人留下灿烂辉煌的古寨文化而惊叹,还是该为岁月镌刻在备受冷落的寨墙寨河上的荒凉而感慨?

这处茂林修竹的地方是尚寨村寨墙北门的一段遗址,照样是荒草丛生,落叶满地。忽然觉得寨墙配上竹子特别的恰切,在冷兵器时代,若土匪来犯时,这些长竹短竿立马就会变成利矛锋刃,掂在手中,自然会让变态恶匪望而却步。

大概在北门寨墙边图示的方位,当地人说,这里原有一处不大不小的旱坑,每到久旱不雨时,这里就是“十二寡妇扫坑祈雨”的首选地,据说每次也都神奇的灵验,使得此处充满着神秘色彩。

从前,人们征服自然的能力很小,往往是靠天吃饭,许多事都得顺从天意。在农业生产过程中,干旱又是人类最大的天敌。

天干物燥,必然是阳气盛而阴气衰,所以祈雨时要闭阳纵阴,也许男为阳女为阴的缘故吧,求雨时就需要让干净女人们出来娱神助阴。

祈雨时,一般先把祭品摆放好,主持人站在祭台前,眯缝着双眼。一时间周边鸦雀无声。过一会儿,主持人会安排把事先准备好的十二把扫帚发给十二名都是六七十岁的寡妇,让她们拿着扫帚,排着队,扫坑里的脏物(扫坑为的是遮住坑里的火,遮火则象征着把太阳遮住。遮住了太阳,乌云密布,自然就能下雨了)。

听到指示,十二名寡妇就会一起拥到坑底,围成一圈,各自手拿扫帚往坑里扫土。一般要转三圈、扫三遍才告结束。寡妇们一边扫着,一边口中念念有祠——“十二女,十二女,大家一起扫坑底。扫的扫,拥的拥,过不了三天下满坑”,或者唱“天灵灵,地灵灵,十二寡妇来扫坑,扫到白龙下大雨,扫到青龙下满坑!”

我小时候,就亲眼见过这种祈雨仪式,虽然没有什么科学依据,但是却有老百姓的一种无奈的渴盼期望在里边。

尚寨村南寨河的这一段水面明显宽阔起来,据陪同的老乡说,上世纪五六十年代,这里的水还很是清澈,水面也挺宽阔,水底基本是平整的礓石底。每到夏季,这里就成为大伙儿标准的水上乐园,大人们在这自然的游泳池里洗澡,一群群精肚娃更是一会从水边弯腰树上往水中跳(俗称“跘瓜”),一会又在寨河里打水仗,一会又爬到寨墙上往寨河里滑,一会又在水中比赛扎猛子或游泳······

如今,土匪没了,寨墙也早就失去了其存在的防御功能价值,原是寨墙的地方大多都建成了村民的房屋,寨河里的水也变得浑浊不堪,水虽然没有干,但水面上、寨墙边孩童们的笑声和身影也早已销声匿迹了。

在箭头所示的地方就是尚寨村南寨门的旧址,那古老威严的寨门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平坦的跨寨河小桥,短短的水泥桥,一端连接寨内,一端通向野外,这不长的桥梁就恰似连接着历史和现代——

寨外田园土地平旷,禾苗正壮,先后建起的新房排排行行;寨内旧屋旧瓦,柴垛枝桠,泥土场地上蜷缩着的已失去用场的石磙碾盘也似在冷寂地追忆着过往。

一代一代的尚氏后人在此繁衍生息、学文教化、生活起居、农耕收稼、防御自保。一个庄寨就是一个社会的缩影,几百年的历史,那种农耕社会家族聚落的文化,遗落的遗落,消失的消失,更遗憾的是还感觉不到有人在有意去挽救那些不该遗失的东西!

经过风风雨雨保留至今的寨墙,有的已成为颓垣,有的还残存着,是的,寨墙已失去其原有的作用,不过在现今千城一面、千乡一面、千村一面的情境下,假若这里还保留着充满记忆的寨墙寨河,还真不敢轻易说它到底有多高的价值,你说呢?

在尚寨村东南角的寨墙上,村民们获得安全保障的同时,当年自发的兴建了文昌阁,用来满足人们的宗教信仰和文化生活。

那时,乡民们在寨墙寨河所构造的安乐窝里过着耕作、休息、读书的淳朴而简单的乡村生活,这种一直以来生生不息的农耕文明,当看到眼前的旧寨墙寨河的遗存时,却总让人有一丝丝的忧虑,经济快速发展的当下,这些历经了数百年云烟的古寨旧河,这些满载历史的文明会不会越来越少,会不会最终从我们生存的家园永远消失殆尽?

寨墙上曾经的文昌阁已无处觅踪影,听说仅有一块不大的刻着“文昌阁”三字的石匾还被冷落在一户农家院内的角落里。

一段废弃的寨墙寨河,它曾经使一方村民感受到了安全;

一段废弃的寨墙寨河,它曾经给尚寨村带来了兴盛;

一段废弃的寨墙寨河,它也见证了尚寨村的荣衰;

一段废弃的寨墙寨河,它确实承载了太多太多的东西······


  寨墙上已没有了防御与厮杀的喧哗和紧张,寨墙上有的是春夏滋生的荒草、冬日里的苍凉,寨墙在村民们的心中早就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寨墙。

昔日拒匪的寨河已失去了它最初的意义,昔日寨河里水花四溅的欢乐画面也只能成为那一代人美好的童年回忆,昔日鱼虾嬉戏的寨河水也只能被各类水草占据着······

行走在寨墙寨河之畔,看到这一圈寨墙寨河疲态尽显,看到残存的寨墙皱纹满面,看到寨河容光暗淡,看到人们仍在挖墙取土侵蚀这历史的符号······你可知道,这寨墙虽小,但它承载的历史和文化价值可不小,而且还是不可替代、不可复制的啊!


  寨墙寨河,作为尚寨村守护神的旧日英姿,也只能偶尔成为后人茶余饭后的一段回忆。

尚寨村西门的一段寨墙同样满身疮痍,灰头土脸,身上同样长满了横七竖八的臭椿树、苦楝树、野构树等等。尽管这样,如今的小伙伴们对老态龙钟的寨墙还是十分向往的,觉着它很神秘,就像孩子们爱围着一位须发飘飘的老人,捋他的胡须,缠着他讲那遥远的故事。

现在的孩子们在这里攀爬戏耍的时候,他们可能不会想到,他们的先辈们曾经就在这黄土墙上,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坚守着自己的家园!一座古寨墙一道旧寨河,真的就像慈祥而睿智的老人,在为后人坚守着历史文化的根!

你若能够亲近它们,触摸历史,寻访先祖,相信你会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不管你今天远行到何处,相信提起故乡的寨墙寨河,你的心里总会暖暖的、踏实的,因为你是有家有根的,这也许就是一座古寨墙一道旧寨河最根本的魅力所在!

附录资料——

据《顺治·邓州志》记载,邓州当时曾有寨堡一百四十又三,如穰东寨、白牛寨、吴集寨、梅张营寨、太山庙寨、茶庵寨、腰店寨、元庄寨、汲滩寨、谷社寨、尹集寨、安众寨、田营寨、王堤寨、桑庄寨、构林关寨、回龙寺寨、孟楼寨、都司衙寨、林扒寨、彭桥寨、文曲寨、冠*寨、庙沟寨、杨天敏寨、张村寨、十林寨、崔家寨、萧白营寨、孔庄寨、林头寨、青冢寨、罗庄寨、滕楼寨、赵集寨、滕楼寨、朱岗王寨、堤南高寨、梨园郭寨、杨魏营寨、篦张寨、蒋郭寨、唐张营寨、王集寨、万营寨、老关刘寨、圆通寺寨、轩店寨、大丁营寨等等,几乎各村都有,规模大小不一,为数甚多,有用土筑,有用砖建。

作者:笑熬浆糊

本文作者系邓州市花洲实验高中(原四高中)在职语文教师,兼任班主任尚廷普老师,从事教育工作近三十载,爱好广泛,热爱生活,业余坚持原创,图说邓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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