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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奇才林澄宇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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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奇才——林澄宇

王永宁

赤峰市机关校届第一届电大中文专业毕业生师生合影

一九八九年春夏之交,我从赤峰市行政干校调到赤峰电大工作。有一天,马校长找我。说红山区公安局的陈局长来过,了解你的一些情况,我们向他介绍了。他还有些问题需要向你调查核实,你现在就去,他在局里等你呢。不必紧张,没事,我估计有什么事情误会了,你去解释清楚。

我一头雾水,公安局找我啥事儿呢?我生平第一次迈进公安局这生疏而神秘的大门。陈局长文质彬彬,非常客气,还给我倒了一杯水,让我坐下。旁边站着的是刑警队长,身材魁梧,目光威严。局长问我近来北京方面有没有客人到家来过?我回答没有,我在北京没有亲戚朋友。局长又说,不限于亲朋,同学,同事;一般交往认识的,都算在内,你再仔细想想。我实在想不出来,就说,确实没有。

陈局长又提出两个人名:陈某某,王某某,这两个人你认识吧?我说不认识,这两个名字我是第一次听说。陈局长和刑警队长交换了一下眼神,好像对我的回答不大满意,也不大相信。陈局长说,这两个人是夫妻。此二人是北京市公安局的通缉对象。今天的谈话内容不得向任何人泄漏。以后这两个人或者是其他人到你家,你先稳住他们,不要惊动,然后立即电话告知我们,希望你和组织配合,我答应了。走前陈局长让我回去再仔细想想和陈王二人的交往情况。

过了几天,公安局又传唤我去。接待我的还是他们二位。我向陈局长报告,家中没有任何人来,也没人和我联系。陈、王二人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可能是你们搞错了。陈局长说,你不要先下结论,要仔细回忆一下。你出差时,在火车上,在旅馆里,临时认识的人,彼此谈得投机,互留姓名地址,但事后不大联系而又忘了,这种情况可能有吧。我说,没有。我性格保守内敛,社交简约谨慎,生人不爱搭讪,留下姓名地址的从来没有过。这两个人我从来不认识。是不是有和我名字相同相似的人,误会成我了?肯定是你们搞错了。

陈局说,错不了。这么和你说吧,北京市公安局抓捕陈王时,夫妻二人已经逃走。在其家中搜出一个日记本,通讯录里记载着四个人,其中有个名字是:王永宁,赤峰市行政干部学校教研室主任。你说这如何解释?

我一听这话立刻蒙圈了。我怎么会在陈某某的通讯录上呢?我大脑飞速运转,苦苦思索。两三分钟后,豁然开朗,“澄宇!对!一定是他!”我不由得喊出声来。陈局长问:“澄宇是谁?怎么回事?”我说:“我想起来了。澄宇姓林,是平庄矿务局电大的教师,跟我既是同行,也是朋友,我们经常一起参加电大系统的会议和教研活动。他性格活跃,喜欢交往,挺有亲和力的。每次教研活动他都要结交几个朋友,互留通讯地址。有时外地老师没听说过平庄这个地方,他就说,坐火车从北京可直达赤峰,到赤峰行政干校找我师兄王永宁,他就能通知我去接你。我的名字可能就是这样上了通讯录的,估计就是这么回事。”陈局长问,“林澄宇现在还在平矿电大吗?”我说:“他对平矿电大的工作不太满意,两年前应聘去湖北省老河口了,具体单位不清楚。他走的时候给我留了电话号码,我现在就可以问他,一切都清楚了。”陈局长说:“你不能问,近几个月也不要和他联系,由我们和北京那边处理;你回去后如有北京来人,一定要向我们报告。”我把澄宇的电话留给了公安局,从此公安局再也没有传唤过我。

大约半年以后,邻居们偷偷告诉我,公安局曾找他们调查过,问是否见过有外地模样的人到过我家。回答当然是没有的。也同样是要求他们,如果见到,就立刻报告。邻居们还发现,公安局的人还在我家门口附近布置了暗岗,夜伏昼撤,俗话叫“蹲坑”,估计蹲了有个把月。我听了很是吃惊,没想到自己会享受到如此高规格的安保待遇!那时天气已凉,也真难为公安同志了。我若当时知道,咋也得把他们让到屋里整两盅!

我和澄宇认识,始于参加内蒙古电大的教研活动。一九八三年暑假,电大分校的罗宗义老师带队,分校的侯传文,平矿电大的澄宇和我去内蒙电大参加教研活动。罗老师是大家久仰的,而澄宇和我年纪相仿,他是八里罕中学的老高三,恢复高考后昭盟师专中文专业的首届(78级)学生。我也是老三届,属于沈师中文77级,也在师专上课,所以他称我师兄。侯传文是山东师大中文系毕业的,78级,比我们小十几岁,后来考入北大成了季羡林的弟子,毕业后去青岛大学任教了。

虽然初次相识,但我们三个人竟像多年的老友,用今天的话说叫做“三观一致”,总有说不完的话,熄灯后被窝里还要唠到后半夜。

有一天罗老师提议:“司头(司凤歧)来竞聘教育厅长,住在新城宾馆,咱们应该看看他去。”我们三人表示赞同。司局长见到我们很高兴,在宾馆订了一桌招待我们。过了两天,罗老师在我们住的军区招待所订了一桌,回请司局长。澄宇说:“我们也想作东。”罗老师不肯。澄宇说:“抓阄。”澄宇做阄,罗老师抓到打开,是“作东”。喝酒时澄宇故意说:“罗老师请司局长心急情切,阄亮得快了点。”罗老师立刻醒悟:“你们三人没亮的可能都是‘作东’,澄宇是故意编了个网套我,你个臭小子!”大家哄堂大笑。

电大教研活动的举办方由各省电大轮换,这样老师们总有新鲜感,因而我们也借机跑了好多地方。旅途中我发现,澄宇有永不满足的好奇心,强烈的探索欲,旺盛的精力和待人接物超常的亲和力。选择高性价比的饭店旅馆,车站购票签字,街上找人问路,他都能者多劳了。北京电大安排我们游了一次西山八大处,游了七处,又累又饿,再加上寺庙毕竟是相似的,大家都不想再爬山了,坐地休息。只有澄宇一人坚持去了,他不怕疲劳,说是为了不留遗憾。

左为林澄宇,右为本文作者

我和小侯也曾经到澄宇家里做客。他住的条件实在太差了,是六十年代为矿工盖的工村,一户两间。房屋的墙体不是砖而是石头,这样可以省钱,但不保温,冬冷夏热。房顶的杂草有一尺多高,随风摇曳。澄宇的妻子是农村户口,没有工作,两个儿子,一个十来岁,一个七八岁,正是“半大小子,吃死老子”的时候。四口人依靠澄宇一个人的工资,够紧巴的。

大约在八四年吧,澄宇为改变自己的处境开始了第一次“折腾”。当时全国上下都在大力为四化建设发现人才,引进人才,各级领导干部争当伯乐,发现“千里马”。中国人才研究会会长王康在《光明日报》上发文谈及西双版纳生物资源矿产资源人文地理民族历史资源等的丰富多样性及其价值,亟需开发建设,而人才短缺。欢迎全国有志青年知识分子来西双版纳创业。澄宇写了封信给王康同志,表达了自己的志愿。王康同志把信转至云南省委。王康同志又授意澄宇再给云南省委写封信。再后来云南省委书记(中央委员)安平生同志致函平庄矿务局党委,内容是希望支持澄宇去云南工作。平庄矿务局党委立会研究,结果是不放澄宇去云南,据说是还惊动了市和自治区。问题明摆着:云南是落后的边陲,难道内蒙古不是吗?况且内蒙古还是少数民族自治区呢。云南缺少人才,内蒙古不缺吗?云南的领导爱惜人才,内蒙古的领导就不爱惜人才吗?云南的领导人能引进人才,内蒙古的领导人能不留住人才吗?一个人尽管他的作用是有限的,但真的放走了,影响太大了,不爱惜人才的罪名谁也不想担。林老师个人的困难,矿务局帮助解决。澄宇很快就享受了如下待遇:

1、分到一套二室一厅楼房(约60平);

2、妻子和两个儿子的户口农转非;

3妻子被安排为矿务局大集体工。

如果走常规的路子,澄宇可能要奋斗十至十五年,还不一定咋的!

八五年的一天,澄宇约我一起去看我们共同的老师丛鉴先生。丛老师和罗老师五七年同时被错划为右派,七九年平反。丛老师的老师好几位是民盟中央的,丛老师也想加入民盟。但根据民盟的章程,应该回所在地加入。赤峰没有民盟组织,丛老师只好在内蒙古加入,成了赤峰民盟第一人。这时丛老师想在赤峰发展成员,我们两个就成了他第一目标。他向我们讲了民盟的章程,并说,以后你们想争取更大的进步,想加入中共,民盟成员不受影响。民主党派今后不是花瓶了,不但要议政,而且还要参政。说着给我们每人一套表格,让填好了再交给他。这时他又想起来问了一句:“你们都不是党员吧?”我回答,刚刚成了预备党员。丛老师说,那就不行了。我说,您刚才还说,入一个再入下一个不受影响呢。丛老师说,我说的是,入民盟不影响入中共,入中共就不能再入民盟。我说,为什么?丛老师说,民盟是小的民主党派,中共是执政大党。你中专毕业后还可以上大学,哪有大学毕业再念中专的?说着把我那份表就收回去了。谁也没有想到,这份表成了澄宇政治生涯的新的启航点。

回到平矿,澄宇是这里的民盟第一人,也开始发展成员。我知道的有沈明辉,也是平庄电大的教师。他在复旦大学政法专业读书,还差一年毕业了,被打成右派,从政法系调到中文系。右派怎么能够进专政机关呢!当然后来也平反了。还有一位冯靖寰,是东北大学文革前的毕业生,是矿务局的副总工程师。虽然是澄宇发展了他,但年龄、资历、威望都超过了澄宇,丛老师去世后,市医院儿科主任李骏接任民盟赤峰主委,冯任副主委。李退休后回上海,冯接任民盟赤峰主委,后来又成了赤峰市政协副主席。

大约又过了两三年,成宇又开始“折腾”了。他从电视上看到湖北省老河口市引进人才的消息,只身一人去了老河口。正是在这期间,发生了公安局传唤我的事。大约九十年代初期,澄宇突然又回来了!我立即在家里请他饮酒叙谈。澄宇说,他这次是只身前往,经过两三年的打拼,他成了老河口市的政协常委。老河口市民主党派成员不多,他很受重视。要调离时,市委书记甚至承诺让澄宇成为下届政协副主席人选,住房安排在市委大院。

这次回来,是让他带家属并搬家的,但他考虑再三,和平矿领导又谈了谈,决定不去了。我和他谈了公安局约谈我两次、住处布控蹲坑的全部过程。我想,这回谜团可该解开了吧?可他听我叙谈的时候,面部表情时而惊异,时而舒缓,时而大笑,就是不给我一个肯定的答复。从他那诡异的眼神里我早就知道答案了,何必非要逼人家咬个牙印呢?我倒满了两大杯,对他说:“干了?”“干!”“啪”的一碰,一饮而尽。

过了几个月,澄宇的工作有了新的安排,去矿务局办公室任秘书科长。干了两年后,工作有了新的变化:

1.任平煤集团职教中心副主任(正处级待遇);

2.任元宝山区政协副主席(不驻会);

3.上班地点在平煤职教中心,工资待遇按平煤集团正处级执行。

没白“折腾”!

平煤职教中心内设电大工作站,澄宇分管。他又回归了老本行,我们的接触又多了起来。以后再在一起喝酒,我都首先举杯提议:祝林副主席身体健康!永远健康!他也举杯回应:肝胆相照,荣辱与共!

又过了两年,冯副主席到了年龄退休,澄宇和赤峰学院的郭丽虹都升任市政协副主席,副厅级。他们二人都是民盟成员,还都是师专同学,但不是一个专业的。还是不驻会,工资关系在平煤集团,按处级待遇。如果政协有会议,平煤集团就给派车。职教中心电大的工作他仍分管。级别是上去了,可待遇不行。那些年公务员和事业单位工资改革,处级干部都三四千了,而平煤集团的正处才几百块钱。在内蒙古党委组织部的指示下,澄宇的工资在矿务局按地方副厅级套发。临近60岁时,在中共内蒙古党委和赤峰市委的关怀下,从企管人员转为公务员,人事工资一切手续转市政协,名副其实地落实了副厅级待遇。

我六十岁那年,他说要安排一桌给我祝寿,让我从电大再选几位陪酒,选谁由我来定。我说不可,这不合适。喝酒可以,不能以祝寿的名义,改称是电大的老友相聚。选人也不宜多,选和你我关系都不错的,贾院、钟校即可。他最后同意了。他带了达瓦秘书长和吳副秘书长长陪客,酒店选在大漠绿都。我和钟校首先举杯:“祝林副主席身体健康!”大家哈哈一笑。说实在的,以前喝酒我没少沾贾、钟二位的光,他们二位哪里会想到这次能沾上我的光,喝林副主席的酒呢!

退休以后,澄宇携老伴去了上海和孩子团聚。走的时候我们都互留了电话号码。后来我手机丢了,换了新号码,就失去了联系。我估计,澄宇的孙子孙女都应该上大学了。想起平煤工村屋顶上随风摆动的茅草,思念着那个极具亲和力的“折腾”奇才,遥望着几千里以外的上海东方明珠塔,我再一次举起酒杯:祝林副主席身体健康!永远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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