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心·故事》系列短视频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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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长春
出生于年,衡水市景县广川镇大富村人。年参军,身经百战,参加过淮海战役等,多次负伤。年,复员回乡务农。
他像张富清一样
拥有金子般的灵魂
——专访景县92岁复员伤残军人孙长春
75年前,外敌入侵,国家风雨飘摇。年仅16岁的他投身革命,跟随部队南征北战,参加了大大小小上百次战斗。
66年前,他服从组织安排,复员回乡务农。从此,深藏功名,对自己的战斗经历只字不提。
回乡后,他一直把自己当成普通人,从不因个人困难向组织伸手要救济。
他就是景县广川镇大富村复员伤残军人孙长春。脱下军装却不改军人本色,他像张富清一样,拥有金子般的灵魂!
1
国难当头热血少年毅然参军
孙长春
(资料图片)
见到孙长春时,他正和老伴儿坐在堂屋里择菜。老人衣着朴素、身材不高,虽然已经92岁高龄,但耳不聋眼不花,思维敏捷,精神矍铄。6月中旬,在景县退役军人事务局开展的“寻找最美退役军人”评选活动中,如果没有村里、镇里的推荐,几乎没人知道这位普通平凡的老人曾是经历过枪林弹雨的战斗英雄。
年12月,孙长春出生在一个贫苦的农民家庭,因生计所迫,只上了两年小学,就辍学在家务农。“离我们村不远有日军的据点,敌人经常到村里来祸害老百姓,抢粮食、杀人、放火、抓壮丁,什么坏事都干!”从记事起,孙长春就生活在日本侵略者的铁蹄之下。仇恨的种子在他心里生了根,每次见到敌人,他都攥紧小拳头,暗暗发誓:“等我长大了,一定要把你们赶出中国去!”
父亲知道儿子的心思,孙长春13岁那年,父亲亲自送他去参军。“当时岁数太小,部队不收,我就回家待了两年。到了年3月,还不满16周岁,父亲又把我送到景县县武装大队。”老人回忆道。
2
浴血疆场参加上百次战斗,多次负伤
孙长春珍藏的部分资料。
参军几个月后,在一次攻打山东聊城的战斗中,日军紧闭城门,在城墙上架起机枪据守,根本无法靠近。我方战士从城外挖地道,一点一点向城墙逼近,而后在城墙下安置炸药,爆炸后趁敌人一片混乱,架起梯子往城墙上爬。正在城墙下埋伏伺机攻城的孙长春,突然被敌人从城墙上推落的滚木砸中腰部,当场昏死过去。这是孙长春参军后第一次负伤。“当时也不知道害怕,就是担心以后还能不能站起来,能不能继续打鬼子!”医院休养了半年,没等完全恢复,孙长春就返回了部队。
年,孙长春随部队南下挺进大别山,山区环境恶劣,仅能以糙米饭充饥,前有阻师、后有追兵,遇到急行军每天要走多公里……虽然生活艰苦,他却从没想过退缩。
在漕河镇的一场战斗中,孙长春和战友们从早晨打到晚上,打退了敌人的多次进攻,战斗异常惨烈。连队的两个通讯员,一个牺牲了,另一个被安排护送负伤的连长转移,传达战斗命令的任务就落到了孙长春身上。“敌人装备先进,用机枪从高处射击,很多战友都是头部负伤。我匍匐在地上,想找机会,可是火力太猛,根本没法行动……”情急之下,他摘下头上的军帽向远处一仍,敌人的子弹立刻向着军帽飞行的轨迹扫射过去,瞅准这个机会,他利用三个土丘作掩护,迅速行动。“冲锋号一响,就立刻发起进攻!”最终,孙长春及时将命令传达到战斗班。战斗的胜利,大大打击了敌军和地方反动势力的气焰。
在老河口战斗中,孙长春正在掩体中守候,突然一颗炮弹飞了进来,连长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拉了出来。就在这一瞬间,炮弹爆炸了,弹片擦着孙长春的头皮飞了出去,鲜血顿时模糊了双眼。“当时整个人都被震懵了,满脸是血,一块弹片扎进头皮里,连长用手直接给我拔了出来……”
丰富的战斗经历,让孙长春多次负伤,头部、腰部、手部、腿部留有不少伤疤。年,因身体原因,他被推荐到西南军区炮校学习炮兵技能,随后跟部队一起到重庆铜梁参加剿匪。
“大大小小的战斗,说不清打了多少。”如今,战火硝烟逐渐离我们远去,但在老人讲述中,依然能够感受到战争的残酷和惨烈。
3
自力更生从不给组织添麻烦
孙长春珍藏的军功章。
年12月,孙长春服从组织安排,复员回乡。
土地包干到户前,孙长春是生产队的仓库保管员,掌管着生产队的“全部家当”,一旦不能秉公办事,损失的是全体队员的共同利益。“每年分粮食、分棉花的时候,总有几个‘刺头’,明明分量没错,非说给得少。我就想了个办法。”他在现场设置两杆秤,一杆用来称重,另一杆是“公平秤”,谁对分量有异议,可以当场用公平秤再称一遍。“称好了,拿回家去就不准再回来找了!”队员们对这个确保公平的措施都赞不绝口。孙长春在这个平凡的岗位上,尽职尽责地看守着。
有一年冬天,家里的母猪下了小猪,孙长春和妻子在喜悦之余连忙生火给小猪取暖。没想到,火势顺着风向蔓延开来,点着了房子。那时候,房顶铺的都是麦秸,一旦起火根本没法扑救。孙长春和妻子把孩子们安置好,连忙从大火里往外抢粮食,“因为舍不得半袋红薯干,老伴的头发都被燎着了……”这场大火不仅烧毁了孙长春的房子和财物,连他珍藏多年的军装和一部分立功喜报也付之一炬。比起财物上的损失,丢失了军装和喜报让他格外心疼。
寒冷的冬日,孙长春和妻子带着6个孩子衣食无着,靠乡亲们你给一碗饭、我给一件衣裳度过了最难的日子,又靠自己的力量修缮了房屋,没有向集体索要一斤救济粮、一元救助款。
年,年迈的孙长春突发心脏病,除了医保报销之外,还花费了三万多元,对于“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来说,这不是一个小数目。了解情况的村民劝他:“战争时期你打过那么多次仗,也算是国家的功臣。现在遇到困难了,可以找政府申请救助啊!”孙长春却摇摇头,坚持靠子女和个人自筹医药费。他坚定地说:“当初村里一共有5个人去参军,结果就我自己回来了。能活着回来已经是万幸,不能再给国家添麻烦!”
4
淡泊名利从不提起战斗功绩
孙长春外孙、00后大学生郑云龙接受采访。
回乡后,孙长春脱下军装,把自己当成一个普通农民,军功章、立功喜报也被珍藏起来。如今,孙长春和老伴仍蜗居在40年前修建的房子里,家具陈旧,一台电视、一台空调就是他们的“奢侈品”。
60多年来,无论顺境逆境,他很少提起自己的战斗功绩。只有看着电视里播放的战争题材的影视剧时,才会喃喃自语说上几句:“战争就是这样啊,死伤太多了……”
“和我并肩作战的战友,很多都为国家牺牲了,享受不到今天的好日子。跟他们比起来,我已经太幸福了,还有什么资格拿立功证明去显摆自己啊?!”说到这里,这位经历过枪林弹雨的老人声音哽咽、眼含泪水……
在部队,他出生入死,保家卫国;复员后,他深藏功名,淡泊名利。孙长春用自己的朴实纯粹,书写了一个革命老兵的坚守。他说:“共产党让穷人过上了好日子,没有党的培养,也没有我的今天。我一辈子感谢国家、感谢共产党!”
还记得自己的初心吗?
还记得当初为何出发吗?
……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初心
你我都有自己的奋斗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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