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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0/6/2 13: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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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的话

襄阳五中老校,培育了一届又一届学子。无论离别多久,无论走向何方,状元桥下的那一弯碧波,永远在他们心头荡漾。行走于人生旅途中,襄阳五中,是他们最温馨的心灵港湾,是他们忠实永久的守望。

现在,积仓街一号变成了邓城大道旁一座全国一流的高中校园。花儿开得愈加烂漫,碧波中的鱼儿,游得愈加自由活泼;教学楼里的书声,愈加劲健清扬。我相信,开拓进取的襄阳五中,一定会培育出更多杰出的人才;积极向上的五中学子,一定会走得更远,飞得更高。我们期待,我们努力。

谨以此文,献给我在积仓街的母校,襄阳五中老校

此刻在远离家乡,无声唏嘘的异地,往百度图片栏里键入“襄阳五中”,映入眼帘的尽是新校区的图片。我想起了那句“别离滋味浓如酒,著人瘦,春色年年依旧”,开始怀念我在五中度过的日日夜夜。《东邪西毒》中有这样的一句话:曾经听人说过,当你不能够再拥有,你唯一可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记。离开五中的日日夜夜里,大成殿,五中食堂,大成书屋,动漫周边,扬州包子店,新音乐,星网咖,种种如此的名词从来没有从我的脑海中淡去。相反地,似乎变得比之前更加清晰。一个人在图书馆的时候,一个人在寝室的时候,我会时常想起我的母校,她,现在还好么?

“寒潮蓝色预警,请所有店铺注意户外的广告安全。”广播重复着这样的字眼。

今天,积仓街一号,会是怎样的情景呢?

这么大的风,足球场上的沙尘肯定会很放肆吧。究竟还有多少热爱足球的少年在这有着星罗棋布沙坑的场地奔驰,究竟还有多少暗藏心事的女生在这煤渣跑道上徜徉得久久不舍离去。这么大的风,暗恋某个女生的少年,手中的羽毛球拍会暗自颤抖吧,到底去哪里可以借着来回飞着的羽毛球传达心底的爱意。

这么大的风,大成书屋的屋顶也会呼呼作响吧,里面的孩子会看些什么呢?青年文摘,读者,萌芽,科幻世界,格言,如此种种。我还记得,后来店里的阿姨不再让学生们在买之前翻看环球时报;我还记得后来,报栏里有了最新的报纸,我会和小R提前结束体育课,在这里把一天的新闻都浏览下来。然后,他会去买一块钱一个的火腿卷,两个五毛钱一个的包菜饼,或者我们会一边看着雪灾地震的新闻,一边往牛油面里加着翠绿的香菜。这大概是一周中最开心的时候,因为我们还有香菜可以加,因为我们可以早早地上楼,然后趴在栏杆上看着下课后往食堂狂奔的同学。

这么大的风,大成馆门前的那两棵银杏是否会很夸张的弯折?状元桥下的涟漪是怎样的被激起又怎样的被平息?池中的游鱼哪几只没有被张宏毅网走而留了下来?留下来的是幸运的吧,这里的空气,在年前曾经进出过我们第一代学长的肺叶,那时的他们会否相信,他们关于杏坛的故事,会在我们的身上继续?只是,后来,我和傻威只在那偷偷地把没吃完的鸡蛋饼吃掉。忘记了,那株玉兰曾经对我们说过些什么。

这么大的风,篮球场的国旗一定舒展得很开吧。只是,我上高一的时候,她常常会在升到顶端之后,卷作一团。即使可爱的升旗手尝试过很多种方法,她依旧会在没风的日子里,蜷缩起来。晚饭时间,一定有校队的兄弟们练习上篮吧。楼上一定有许许多多的女生专注地看着楼下,她们的心里一定都有着自己的流川枫吧。有多少或喜或悲的爱情正萌芽在这样的夜晚。

这么大的风,在圣诞节前刮着这样的风,肯定有哪个少年在心里酝酿着平安夜的礼物吧。也一定有哪个少女在萌动的内心里盘算着织一条如何温暖的围巾吧。虽然,离开五中,在大城市,见到了非主流的女孩,遇见了气质型的学姐,偶遇过平面的模特,可我还是会在人潮熙攘的步行街上怀念我在教学楼上不怀好意地打量过往女生的日子。谁长胖了,谁换了新发型,谁有了新的女友,谁正大胆地征婚,很多的八卦、很多很傻的调侃,已经永远留在高三教学楼的砖瓦缝之间了。

这么大的风,清早卖着烤红薯的大叔、夜晚卖着粗粮饼的阿姨,你们冷么?老校学生渐渐少了,生意不好做吧?我们清晨六点半的早自习,我们深夜十点半的晚自习。夏天,我们挨着墙坐,还是很热,电扇只在教室的四角来来回回,我所记得的只是薄荷味的湿巾、在水池前洗脸的镜头、五毛一根的老冰棍和一块五的康师傅纯净水。偶尔,我们去办公室问问题,做刻苦状,实际上是为了体验下空调的凉风。我还记得,老班办公室的门总是敞着,这曾让我们很不满。我们叫了很久要空调,可是直至我们离开,直至我们已经不再抱怨夏季的炎热,还是只有四角的壁扇在那里吱吱呀呀地转个不停。从早上六点半到晚上十点半,辛苦你了。谢谢。冬天的时候,校门口会卖很暖和的奶茶、很香的玉米、很热的麻辣烫。也还记得,下雪的时候,足球场是怎样的人满为患;十六七岁的同学们,是如何童心未泯的打着雪仗,是如何淘气的把雪球带进教室。融化的雪球把教室弄得湿漉漉的,这个时候,我们的班主任会说,“大家啊,不要把雪球打进教室啊,快高考了,感冒了可划不来啊”。我们早已习惯了这样的说教。可我们一直就像个孩子,或者说我们本来就还是个孩子。

这么大的风,还好没有这么大的雨。那样子的话,租住在水厂的我又要淋成落汤鸡了。我还记得那个大雨的夜晚,五中的后街完全成了泽国,护城河的水开始倒灌。满街道都是鱼腥味。我尝试着贴着墙壁走,一辆出租车驶过,激起的浪花弄湿了我的鞋子,后来又一不小心掉到了由下水道积水汇成的小河之中。只要一下雨,回家的路,就变得好困难。可还是很喜欢下雨的感觉,学校广播台百分之一百会放雨中旋律。24号,或者不要到24号我们的广播台会放雪绒花吧。只是,放广播的老师是不是已经调到了新校区。

这么大的风,希望平安夜的那天不要有这么大的风。不然,那一对对小伙伴,就不能在护城河边的垂柳旁徜徉;不能在灯火灿烂的北街走过那一个个小店;不能在小北门外的江滩看花火升起,绽放,再幻灭。我还记得,晚自习的时候,常常会有远处绽放的烟火,或看得见全景,或只听见绽放时的声响。刚开始,班上的男女生会一起看着窗外,伴着女生的几句赞叹,后来,经历了无数次统考、联考、模拟考、随堂考之后,我们都不再看着窗外。我也曾经违心的暗暗告诉自己,不就是花火么,等高考完了,我会买来一大堆,放个够的。可是,后来我爽约了。我再也没有在静谧的夜晚静静地坐在某个地方看着花火绽放了。现在,我才发现我的青春就像那转瞬即逝的花火,上去了,绽放了,就只有幻灭,不留下一丝痕迹。这么大的风,在北街平价买电热宝的女生应该不少吧。这么久了,进过这么多家超市,沃尔玛、家乐福、,可还是北街平价的东西最便宜。我开始想那些收银台的店员了。还有在门口做冰红茶和泡面促销的员工。她们的头发,现在,已经被呼啸的风吹散了吧。这么大的风,躺在校门口邮箱的信件们,你们冷么?高一的时候,寄出过很多信,那时候,平信只要八毛钱。也收到过很多信,有的来自远方,有的来自近在咫尺的四中。我还是很喜欢写信,喜欢把信封封口时的感觉,喜欢往信封上粘上邮票时的感觉。不过,我在把信件塞进邮筒的时候,我总会忐忑地很多遍地检查地址,是害怕信件不能经历太多的送上递下而遗失么?我最喜欢坐在办公楼前的花坛上看信,很有意思的空间感,所以,现在我看《海角七号》,每当到了旁白读着给友子的信的时候,我有种难以言说的沧桑感。老五中,我想给你写封信。积仓街一号,邮编。这么大的风,门前的小炒店的油烟味一定会被吹淡点吧。我记得最深的是五块钱的水煮肉片,还有糖醋丸子,虽然尝过这丸子的奶奶说“这里面连肉都没有,有什么好吃的啊”。的确,就连当时的我自己,也想问问老板娘,为什么不放肉的丸子可以这么好吃。后来,小炒店渐渐少了,大概是五中要搬走的原因吧。再后来,门前卖报纸的文具店也在准备着离开,北街的新音乐也已经搬走了,一品香也缩小了规模。老五中的周围开始逐渐地改变。遍布五中外租房子给我们的房东们该怎么办呢?我一直觉得他们像朝秦暮楚的女子。往往在高考尚未来临的四月甚至五月,早早地发布着租房的消息,有多少的我们和我们的学长从这里走过,带来过怎样的新闻,又带走了哪些五味杂陈的故事?三层小楼们依旧缄默不语。这么大的风,护城河边的垂柳、城墙根上的野草、北街石板缝隙的青苔,你们,能挺过这个寒冬么?夜晚时,汉江边的华灯和钓鱼台边或明或暗的背景灯,不知道见证了多少个或始乱终弃或善始善终的爱情故事。是谁在格莱美唱着情歌掉着泪;是谁在家乡鹅喝得烂醉。高三教学楼的教室的墙壁上留下了多少无聊的涂鸦和伤心的留言呢?那一个个课桌上关于暗恋的誓言要怎样和时间争个长短,最终显得是那么的天真幼稚;那一张张或是李俊基或是周杰伦的海报早已随着主人的离去而化作了一堆废纸;也许只有关于为高考而奋斗的座右铭,为命运多舛而发的感慨会残喘下来,留下几声唏嘘。高考百日誓师的那些花儿,现在都在哪呢?散落在天涯的我们,很久没有吃过五中的牛油面,没有喝过五中的豆浆了;很久没有在名流绝妙剪过头发了;很久没有逛过雅斯了;很久没有被老班训过了;很久没有早上六点起床了;很久没有在晚上12点还在加班了,很久没有在大成书屋看免费杂志了;很久没有在动漫周边买过点卡了,很久没有在西门桥买过“四十五套”和天利押题了;很久没有在晚上跑去北街买夜宵了;很久没有进过哎呀呀给自己心爱的女生买礼物了;很久没有去星际网吧打三C了,也不会再在时尚的包间里偷偷看着关于有违校规的一切。还记得高考前三天我们的发泄么?英语课本重重地从五楼坠落,无数的英语答题卡被撕成雪花,好多好多的考试卷被叠成纸飞机在空中回旋飞舞,班主任是怎样劝说我们不要太疯狂,而有的年轻老师又是怎样拍着照片;教学楼的管理员望着这些白纸是怎样的无奈苦笑;窗外的清洁工是怎样咒骂着;路上的行人是怎样感叹着;这一切早已不再重要。这几天之后,还有谁会记得我们和我们那随风而逝的韶华?我向滔滔东逝的汉水发问,她却依旧不语,留下我自己独自惆怅。高考结束之后,我和很多人失去了联系,有的人也许是暂时的,大多数人却是永远的。在那之后,我们在德克士翻开最后一页志愿参考书;我们在流金岁月端起最后一杯红酒;我们在麦当劳打开最后一个甜橙派,告诉自己,就要离开了。虽然有很多的不情愿。而这之前,你从襄阳坐到火车站,坐1路来十字街下车;这之前,你从长虹路坐1路车在十字街下;这之前,你从大山深处的保康带着有关野人的传说坐着车翻山越岭来;这之前你从诸葛亮广场坐13路来;这之前,你从谷城带着石花酒厂的神话来;这之前,你从枣阳带着九连墩的神秘来;这之前,你带着水镜山庄的悠远从南漳来;你裹挟着关于空*机场的故事从老河口来。你们在武警四支队参加了四、五天的*训,你们看过了襄樊自产的首部电影留守孩子,你们听过俞敏洪的演讲,你们看过残疾人艺术团的晚会,你们听过北大国学硕士王颖的报告,你们参加了很多次的升国旗,你们参加了很多的表彰大会和同样很多的动员大会。也许还有很多遗憾。一直没有跟那位和你在同一楼层天天擦肩而过且略有好感的女孩儿问声好;在年末的时候没评上三好;运动会上没有小组出线;始终没有把自己的名字印在光荣榜的前面;还有的小店至今没有光顾过;没有对自己暗恋的男生表白;没有进去那千年难得开放一次的天文台;没有进到学生会;虽然笔耕不辍,却依旧没有在状元桥上发表文章;高三时流产的圣诞晚会;没有大胆地在考前在烈士塔或黄家湾秋游时和那个她牵次手;没有把大成书屋某一本很喜欢的书买下;没有去过几次办公楼,体验一下课代表的感受。昭明台、北街平价、临汉门、德克士、西门桥、护城河、星网咖、雅斯、襄阳剧院、钓鱼台,这些学校外的一切,你不会忘记。还有高三教学楼的那对尽职的管理员夫妇,八文亭里的那个水泵,食堂一楼第一个窗口的那个动作麻利的年轻师傅,五中超市那个态度不佳的年轻店员,男生宿舍爱好下象棋的三个很有个性的寝室管理员,还有他们在女生宿舍同样尽职工作的家属,每天下午准时出现的遛狗声,这有关学校的一切,你都不会忘记。然后在某个一样炎热一样有冰激凌和奶茶做伴的夏天去和五中作别,踏上北上或是南下的列车,和这座城市作别,去体会与家乡迥异的气候,去尝试不再辛辣不再油腻没有碱面黄酒的早餐,开始时不时地思乡,时不时地感到沧海桑田,感到断雨残云无意绪,寂寞朝朝暮暮。公元年8月的*训,在新校区进行。这里有复制的状元桥,有尽量仿制前作的教学楼,还有曾经和我们朝夕相处的班主任,还有曾经只有一年交情的外教,还有老师们带走的那些有关我们的教案和种种案例的经验之谈。但是更多的留了下来:那些知名或不知名的鸟儿,那些已经斑驳的光荣榜,那些曾经环绕在这个学校喧嚣的余音,大成殿门口的那个破旧的稿件箱,高一或是高二圣诞晚会时留下的依稀油彩,在教学楼走廊留下的贴过报纸的胶水痕迹……18点12分,在积仓街坚守的那群高三的孩子们现在或许仓促地吃过了晚饭正在自习。他们并不知道他们的学长对五中溢满的思念。希望这个冬天不要太过寒冷,希望他们能够顺利地度过这段日子。他们要知道,他们绝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日后,他们会难以忘怀在五中的一千零九十五个日升月落。曾和我并肩作战的,是我的兄弟姐妹。当你们徜徉在未名湖畔,当你们在珞珈山思考着高深莫测的问题,当你们在密歇根或是狮城的街市漫步,或是漂泊在这世界的某一个角落,总有一个地方牵挂着你的回忆,总有一个地方揪动着你的一缕情丝。五中,有我们太多太多的故事。突然想起自己之前很鄙视的一句歌词,兄弟姐妹们,我们二十年后积仓街一号再相见,请务必记住这关键参考系:昭明台以北,汉江以南,护城河之间。关于五中和四中谁是襄阳第一的争论已不再重要。我知道,我们的母校正是襄阳五中,她在积仓街一号,她曾经,现在,包括将来都是我*牵梦萦的地方。请允许我今天的矫情,是的,我们不可能一辈子待在五中,我们必须要以这种略带隐痛的方式成长,然后把已经或者即将逝去的青春永远地留在积仓街一号。只是当青春的风再次吹过记忆的旷野,我们才猛然惊觉,离开五中的寂寞感竟如肆意滋生的青草,一望无际。现在我所剩下的,只有对那些已逝岁月的追忆。追忆那片片飞舞的花絮。追忆那梧桐树下暗生情愫的少年。追忆那似水般青涩的年华。追忆那过往的爱情和友情以及那在我的视线里渐渐复活、明晰、又再次黯淡的青春。我们再也不会天天在六点起床,一路狂奔到学校;再也不会在夜晚十二点依旧挑灯夜战;我们再也不会再费心的搜集各种各样的押题卷;我们再也不必为各种统考联考模拟考、随堂考而神伤;我们再也不必理会各种金思力、脑清新的广告。可是,我们将永远保存关于积仓街一号的记忆。这一点,不必怀疑。

与远方的你,此刻的我,

彼时的他,一起共勉。

铭记在五中的日日夜夜,

铭记我们的青春。

姚亿博再拜敬上

人生在世,有喜有悲

哪怕生活再艰辛,情绪再糟糕

也别忘了

前途的风景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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