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题记
有些故事精彩
有些故事凄美
有些故事悲伤
还有些故事,就像我们走冷冽严冬中,像刀子一般割在脸上的风,冷酷的让人心寒且难忘。
“额,怎么说呢,我没有进过你们平时上下班的那种公司工作过,就是带着那种明晃晃大玻璃窗的公司,但是我挺想去那看看的,因为没去过,所以特别想体验体验。”Y小姐,说这话的时候,正赶上她再一次萌生想离开发廊的时候。
Y小姐,今天这个故事的女主,从15岁到30岁,从来没有上过班。整整15年的时间,一直待在发廊里,除了中间几次,想离开这一行去创业做点小生意,结果最后都以失败结束,最后只能回来,“因为发现自己,已经有点习惯现在的生活了。”
Y小姐能赚钱,能养活自己,能给自己买各种各样的化妆品,衣服,鞋子,甚至还能买几件奢侈品,在生意好,客人多的时候。
她从事的职业,注定要一直在阴暗、隐秘的角落里。只要她一直做下去,就要一直躲在阴影里,用Y小姐自己的话讲:“这是一个见不得光的行当。”
但是和这个行当里,很多女性的想法不一样的是,Y小姐对现在的生活已经习惯了:
“做我们这一行的,最害怕的就是人老珠黄时的一无所有,到那时,钱,钱没有,人,还是一个人,外表也成皮肤松弛,男人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们一眼,这才是最让我觉得恐怖的地方。
所以,当下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当然是赚钱,年轻的那会,不懂事让男人把我辛辛苦苦赚的钱全花光了,受了感情创伤后,年龄也越来越大了,才认识到钱的重要性.........”
02
——“我们这行做到最后,往往能走的路,也就那么几条。”
——“有些姐妹这些年攒的钱,都拿去做点小生意,或者加盟个门店,总觉得比做现在这个职业光彩啊。”
——“还有些姐妹想结婚了,就像找个男人嫁掉,不再想过去的这些糟心事了。”
——“曾经有个男人问我:这么年轻,性格也很好,长得也这么漂亮,为什么选择要做这个?后来这个男人还追了我蛮长时间,可是做我们这个职业的,一般不会和熟人有现实中的往来。万一真的成了,这不是给自己以后的生活找不自在嘛。”
说话的时候,Y小姐抽着烟,还是一副好像对什么事也不在乎的样子。
只是到了后来,我才断断续续从Y小姐说起她的遭遇和经历时,知道这种对什么也不在乎的样子,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
03
——“我晚上睡不着的时候,经常会做一个相同的噩梦,那是我小时候的阴影,如今我长大了,但是还是挥之不去。”
Y小姐童年的遭遇和经历,让人叹息,也让人同情。从她回忆往事的眼睛里和话语里,我能读出即使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却还是无法抹去的怨恨,关于她的父母,关于她的家庭。
Y小姐的父亲是一个十足的混蛋,每天喝酒回家就是变着法的折磨Y小姐,从来不手软。至于Y小姐的母亲,则是对这样的事情漠不关心,一门心思的扑在外面的男人身上....Y小姐的童年就是在这样的生存境遇下度过。
——“我永远忘不了那段记忆,忘不了父亲一边打我,一边骂我是披着人皮的畜生,这么多年,我不能和其他姐妹一样,去找个男人结婚,因为这些记忆已经让我不敢再去面对婚姻,甚至无法再去面对社交关心,家庭关系,更不敢谈恋爱。”
原生家庭,正被现在越来越多的人所提及。只是有些原生家庭带来的是庇佑,是呵护,是照顾,是亲情。
而到了Y小姐这里,原生家庭的这些记忆,就变成了:“诅咒,我的父亲母亲对我做的这些事,我觉得都变成了对我命运的诅咒,让我生活的越来越糟糕。”
Y小姐告诉我,她有时候会想,那些生来就好命的女生,上辈子是做了啥好事,而她上辈子是做了啥缺德事,这辈子要落得这样的下场。
我们都会在世间沉沦,就像一颗颗坠入大海中的石头。只不过,有些人的命运注定要一直沉沦下去。
04
“我一直都挺自卑的,从小时候上学读书那会就是,那时候父母根本不管我的死活,我就觉得我压根就是在那个家庭里的多余的人,在那会同学面前也老因为家庭,父母这些事情而觉得抬不起头来。”
“那会我在学校的学习成绩算不错,可自己太唯唯诺诺,学校所有人都会打我,欺负我……
“应该说都是女生,因为自己长得算好看在学校走过,都会有男生起哄吹哨子……所以,每天都有讨厌我的女生成群结队的骂我,打我,骂我打我的原因,她们也是随便找借口:可以是我不怀好意的看了她们一眼,可以是我挡住她们的录了,……看到我绝望无助的哭泣,她们开心的就像中了五百万大奖……”
“每每那个时候,我就想以后长大了一定要有钱,要有出息。可是到了现在,沦落到了要做这个见不得人的行当,而且自己年龄越来越大,可是钱却还是没有赚到多少。”
原生家庭父母并不重视有Y小姐,上学也遭到周围同学的排挤孤立。所以Y小姐告诉我,当他之前的男朋友出现的时候,她真的是为他付出了自己的所有。
15岁的时候,Y小姐因为一面要忍受原生家庭的折磨,另外一面还被同学孤立排挤,从家里逃了出来,和一个认识的姐妹一起,被人介绍到了发廊,干起了这个行当。后来就认识了当时的男朋友。
“那会,我条件不差,打工上班可以遇到不错的男人吧,可我骨子里贱,觉得自己配不上任何正常的男人,曾经为了让男朋友不离开我,把自己挣得钱全部他花,创业,……被打骂折磨后才清醒走出来,为了变成他喜欢的身材,那段时间我一直吃减肥药,节食减肥,,副作用明显,感觉自己的身体岌岌可危”
05
很多时候,命运也像是一个沼泽。Y小姐因为开始的选择,这些年双脚已经慢慢陷入了泥沼之中。
我问Y小姐:“这些年,你有没有想过,改变一下现在的活法?”
Y小姐说:“其实这些年我做这个行当,是想着攒一部分钱,然后自己做点生意或者开个小店什么的,但是最后也没挣着多少钱,至于说开个小店,做点生意,恐怕还要再等等了。”
这些年,Y小姐其实没有一直做这个行当,她也曾经中途退出这个行当去选择创业,结果最后都是血本无归,而且本钱都被她耗光了。在加上给前男友拿去投资挥霍,还有自己因为自卑,需要用钱来整形,这些年赚的钱就这样被消耗殆尽。
——“我现在就想赚钱,就想有钱,有钱才能让我有安全感。”
06.
命运给Y小姐的生命关键词是:沉沦。
Y小姐告诉我,命运对她特别的不公平,当初欺负她的那些初中同学,如今已经为人妻,为人母,嫁的非富即贵。她们,要么婚姻甜蜜,要么生儿育女,只有她孑然一人,连婚姻都不敢触碰。
说了这么多年的要发达,说了那多年的要赚钱,最终却连脱离眼前这个行当,上岸重新开始的本钱都没有,更不知道自己上了岸要做点什么。
我建议她,是不是可以回老家过活。Y小姐几乎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不会回老家了,真没脸啊,到现在还是没用,无力保护自己,无力自信起来……”
30岁的Y小姐,生活进退两难,无法上岸,也无法脱离。但是即使生活像一团烂泥,Y小姐依旧没有放弃希望:“现在依然穷,而且还老了,留给我没多少时间了,人生苍凉,不过我不打算卑微痛苦的过,不想让伤害我的人看笑话。
最近在尝试做风险小投资小的创业,生命虽然一滩烂泥,但不能不作为,我会努力强大自己,愿大家都越来越好。”
从Y小姐身上,我学到了一个道理:任何时候,无论你的境遇有多惨淡,只要你自己不放弃,你就永远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