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看过一个资料,说民以食为天,中华民族是一个讲究吃的民族。这话前半句我赞同,后半句有点欠妥。其实叫我说来,吃是一个生理需求,不吃就要饿死!所以吃对于一切生物来说,都是第一技能,也是第一要素。
从造字本义来看,吃的表意是用口喘气,表示呼吸不畅,言语受阻,所谓“口吃”就是这个意思。后来,“吃”合并了“盙”。盙,用牙咬,进食,切割。说得再白一些,吃,就是把赖以生存的东西装进肚子里去。
我很是赞同民以食为天这句话,如果你接连饿了三天,就会对这句话有着很深层次的体味。
说中华民族是一个讲究吃的民族,这是个伪命题。难道说这外国人就不知道吃的重要?为什么说中国人讲究吃?说到底还是是崇洋在作祟。话又说回来,吃在中国,的确早成为一种风情,一种文化,一种经久不衰的时尚。
同时,吃更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欲望和追求。人说衣食住行,其实叫我看来,衣服可以穿着的破破烂烂,鞋帽破旧不堪也可以凑合着戴穿,头发蓬乱、指甲又长又黑,刷不刷牙洗不洗脸更不会觉得有什么难堪,只要是有饭有馍有酒有菜,就会快活无比,乐似神仙,其实主要的还是能活着。
前不久有个段子,也是牵扯吃的问题。
”一场疫情,全民成了厨子,医护成了战士,老师成了主播,机关干部成了门卫,家长成了班主任,只有孩子们,依然是神兽!最糟心的是,孩子们光明正大的捧起了手机和平板!咱还得加上一句“认真看”!”
新型肺炎以来,大家都宅家。于是不论男女老少,剩下的活动就是想法设法在家里做饭。做饭就要吃,这就又牵扯吃的问题。面对疫情,所有人都惊悸,社区规定每三天出去购物一回,买些生活必需品,为什么?还是吃!
说起吃,想起这北宋的宋郊、宋祁兄弟俩,这二人十年寒窗,弟中状元,哥中探花,同榜天下,轰动一时,号称二宋。二人都做官后,官邸挨着,宋祁那边日夜宴会歌舞、纸醉金迷,哥哥宋郊听不下去,责问他弟弟可曾还记得当年在和尚庙里咬菜根的艰苦垂范生活?宋祁却问道:我们当年咬菜根为的是什么呢?意思是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当年忍饥挨饿只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吃香的,喝辣的,说到底还是为了更好地吃。
红日巡天过午迟,腹中虚实自家知。人生一饱非难事,仅在风调雨顺时。记得小的时候,老人说年二十三这老灶爷要上天去给玉皇大帝汇报这一家人的生活,所以这一天要给老灶爷炕烧饼,以便叫老人家带着路上充饥。其实这老灶爷吃着没吃着咱不知道,倒是叫一班小家伙给当零食给顺走了。
汉文对吃字有着无穷的诠释,比如吃吧、吃饱、吃喝、吃回亏领回教、吃闭门羹、吃鸡、吃货,吃瘪、好马不吃回头草、吃桌、狗改不了吃屎等。记得小时候考试后,小同学们总是互相打听道:你吃多少分?孙悟空道:“吃俺老孙一棒!”由此可见,一个吃字,囊括我们的生活学习工作各个层面,好一个吃字了得!更有甚者,打工的女儿几千地给妈妈打个电话,第一句话总是说:“妈你吃了吗?”其实这时候妈妈真的没有吃饭,这当闺女的还真木招!这句话更多的是一种礼仪,一份关切。
二十多年前,回到老家邓州。一阵唏嘘,中午时分,多年未见的表弟云超神秘地对我说:“表哥,今天带你去吃个稀奇!”我有点诧异,这老表可是一副好茶饭啊,为什么还要带去吃什么稀奇?
弟兄姐妹一行随着云超前去,一路来到邓州栖凤园,一间不大的餐馆门前已是人流如织。看着一个个吃得满头大汗的客人,表弟瞅着我道:”这里是咱们邓县的第一家窝子面馆,哥你尝尝就知道啦!”
其实我知道,窝子面原为武汉热干面,是一种汉族传统名点。传入河南邓州后,经过改良,口味更上一层楼,加入了绿豆芽,牛肉丁,浇上牛油辣椒,香辣无比。邓州的窝子面,应该是从老河口传过来的,具体途径有待考证。湖北襄阳、河南新野、河南邓州的窝子面馆日益红火,是很多人早餐必选之一。在窝子面的基础上,更是发展出来“牛杂面”,也就是窝子面上要浇上卤过的牛肠等,就华丽转身谓之牛杂面。
话说当年“大跃进”时期,那时的医生有个习惯,医院坐诊,背集市这一天要到村里巡诊。话说这一天我的父亲来到一个叫草场的村子,在给几个乡亲看病之后,大队支书拉拉父亲指指自己的屋子。父亲一脸茫然来到支书的家里,只见堂屋桌子上放着一个小盆,里面是几个刚刚蒸熟的小红薯。说到这你可别哑然一笑,其实这东西在当时那个年代可是稀罕物!
支书笑着对父亲小声说:知道你们这些吃卡片粮的,其实也就是半饱啊!这饿着肚子还下来给我们看病,也是不易,吃吧,吃吧,乡里也没有啥好东西,更不会有什么八大碗,不管咋说,充充饥还是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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